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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又问,“报纸倒是没看,只是种痘的法子原先在大明也曾听过,虽说只要挺过了去,便不会再得,可实则也是常要死人的。”
“所以报纸上才说了首长们这法子与别处的不同。”
“有何不同?终究是要将痘疮种在小儿身上。”
见人问得入巷,李阿狸顿时来了精神,“报纸上说这回给小儿种的灭过毒的痘苗,绝不会有事。”
“灭过毒?不是明明说的是种痘免疫法么?若是首长们真能给痘疮灭毒,那生了痘疮直接灭毒不就是了,又何必费这番周折种在人身上,我看还是不妥。”
就听李阿狸又道:“种一回痘才只要三张紫票,能有什么不妥,首长们从来心善,这事也是德背苍生,如何做不得?难道你还担心首长们的医术有诈?我想多半还是想要多些人归化,才搞了这个种痘。”
李阿狸的话说到了关键,若说聚敛,十五文一个的种痘费实在是太少,别看今日等待种痘的队伍已经老长,充其量也不过二三百人,再多一倍也不会收上十贯。
可光看架势,也不像首长们对疗效没有信心的样子。
那么经略司的目的多半就是要有更多人规划,南洋人口不比大明,婆罗洲更是地广人稀,原先堂堂渤泥国的首府,人口也不过数万,官军如今四处征讨,还要建设商港,又要人做工做田,正是缺人得很,有了这个法子,倒是能让人安心投效,听说北面神山那边,就有不少部族归顺了大宋。
街上依然还是七嘴八舌,却挡不住各种小贩已经挤了过来,卖各种果子吃食的吆喝声混一团。
只是眼看着等待种痘的队伍已经越来越长,正在缓慢的朝着前方移动。
就连李阿狸自己都在想,等吃过了酒,自己也去种上痘苗才好,看看一桌的酒菜,又自言自语起来。
“才十五文,还真是便宜。”
…………
黄顺之恭恭敬敬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冰凉的引子,对于徐玄策带来的消息倒是不太惊讶,前几天便听到了传闻,昨天报纸上又是坐实了,可仔细一想倒也合情合理。
“竟然是种痘。”
坐在上首的黄顺庆也不禁有些触动。
“其实这种痘法又名灭毒种痘法,自神宗时便已有人在用,说来距此也有五六百年了。”
徐玄策说的神宗自然是北宋变法的那位,黄家兄弟虽然都在南洋,这点基本的历史常识还不至于搞错。
就听黄顺之听完便问起,“有那么久了?可从来也没听说过有人用过。”
黄家兄弟有些疑惑,真有这么久了?要说交通不便,可大明的好东西,除了军械铁器这样命令禁止出口的,传到南洋的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一年,以前倒也听过,说大陆南方似乎确实是有这样的奇术,不过并未亲见,只当志怪奇闻来说的。
“只是因为有伤圣德,故而自我朝南狩后便从未再用。”
看着两兄弟洗耳恭听,徐玄策还是将之前商量好的一套说辞给拿了出来。
“想必两位将军也知道,这痘疮得过一次,若是侥幸不死,也就不会再得,即是所谓的免疫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两人点头听教,黄顺之似有所悟。
“那若是将康复之人痘疮的浆液取出,种在他人身上,便能免除疫症了?”
“并不能,这样的痘苗不过是生苗,种在好人身上,依然还是容易死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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