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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(第1页)

&ldo;灯红,我也了解一点,打不掉,怕是有内部的人做手脚暗中保着,给他们通风报信吧?&rdo;费时宇先不提陈旭,说话留一半儿,只合理引导所长往正确的思路上走。

&ldo;是啊,我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性,几乎能确定就是这样,但苦于没有头绪,也没有着手之处,&rdo;熊所长说得有些为难,刚刚还在怪责别人,现在就要把内部的缺陷拿出来给别人看,拉下脸来求人办事,&ldo;你那位朋友……已经潜入灯红一段时间了,我就想……有没有可能,他能跟警方合作?&rdo;

费时宇觉得奇怪,小狐狸那么有主见的人,按理说熊所长要找人帮忙,直接找本人比找自己更直接有效,况且这人现在就在熊所长手上关着,被他拿捏着,为什么问到自己这里来了?

&ldo;熊所长,我想这个问题,你应该去问他本人,我不是他,不能替他背这个风险,也不能帮他做这个决定。

&rdo;费时宇谨慎地回答。

&ldo;我怎么没问他啊,&rdo;熊所长头疼地回答,&ldo;那孩子现在什么都回答不了,还安排了两个人陪着呢。

&rdo;

&ldo;为什么?&rdo;费时宇一下就坐直了,焦急地盯着熊所长,&ldo;他怎么了?怎么就回答不了问题了?你们怎么他了?&rdo;

&ldo;你不知道吗?&rdo;熊所长诧异,他原以为费时宇就是知道了陶树的状态不好,才着急着要赶紧把人捞出去,&ldo;你先别急啊,我们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,法治社会嘛,他身体上据我们观察也没有什么伤害,初步推测应该是家暴的场景触及了他的心理创伤,现在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,从进了所里开始,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,就那么呆着,让坐就坐,让站就站,这个状态,我们一时也不好安排心理咨询的同志去干预,只能等他先缓过来……&rdo;

&ldo;我先接他走。

&rdo;费时宇脸色铁青,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,站得太快,把面前的纸杯一下子带倒下去,水洒出来,瞬间留满了面前的桌子,他也没什么心情管,&ldo;抱歉,请让尽快放他出来,在这个环境里,我怕他会一直缓和不下来。

&rdo;

&ldo;行吧……&rdo;熊所长碰了个软钉子,也无可奈何,&ldo;我让下面的同志带您去接他,应该还在审讯室里休息,其他涉案人员……&rdo;

&ldo;其他人,该怎么关您就怎么关,该怎么处理,您就怎么处理,&rdo;费时宇咬着后槽牙,他现在根本不关心其他人会有什么后果,&ldo;关于后面你们要不要合作,要不要里应外合,等他人清醒过来,我会问,他自己决定。

&rdo;

熊所长点了点头,将费时宇送出了办公室。

陶树坐在一张不怎么舒服的硬椅子上,一男一女两名辅警在边上陪着他,说是陪着,实际上什么也做不了,陶树对于他们的安慰也好,询问也好,通通没有反应,反而对派出所里见怪不怪的时不时传出的争吵声非常敏感,不论远近,只要有类似的刺激,他就会表现出全身发抖,肌肉紧张的状态,甚至出现惊跳反应,辅警只好关上了房间的门,尽量隔绝外部的声音。

&ldo;小同志?小同志?你要不要喝水?&rdo;女警轻声细语地问陶树,生怕又刺激了他。

&ldo;别问了,刚刚带过去了解案发情况,问半天屁都没有崩出来一个,&rdo;男警伸手在陶树面前晃了晃,还是毫无反应,&ldo;你看,已经吓傻了,刚才那个男的还说他打了人,我看他这样子,只有人打他的份儿。

&rdo;

&ldo;你别去刺激他的,没听刚才心理疏导老师说的吗?&rdo;女警赶紧把男警还在陶树面前挥舞的手拉开,&ldo;他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发作了,多半是小时候经历过严重的家庭暴力,多可怜啊。

&rdo;

&ldo;你看谁都可怜,怎么当警察呀?&rdo;男警笑着打趣,&ldo;公交车上丢了一篮子鸡蛋的阿婆你觉得可怜,丢了猫的小姑娘你觉得可怜,现在来个长得好看点儿的小哥有什么应激综合症你也觉得可怜。

&rdo;

女警有些红了脸,陶树就算状态差成了现在这样,看起来木木的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,但一幅好看的皮囊仍旧魅力不减,像是挨一挨就会碎掉的带着裂痕的水晶,让人觉得可怜易碎不敢碰触。

&ldo;你瞎说什么呢,人民警察就应该同情人民,不然你当什么警察?&rdo;女警反问着。

&ldo;我当警察当然是为了……&rdo;男警话音还没落,门就被敲响了,坐在二人面前的陶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刺激得又在椅子上弹了弹,随后就又没了反应。

女警开了门,门外面站着副所长,后面还跟着一位穿着便装的高大男青年,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原本就长得凌厉,再加上他现在面色不虞,活像是受害人家属来派出所要说法,闹事情。

&ldo;小张啊,刚才送进来那个年轻小伙子在这间房里吗?&rdo;副所长笑眯眯地问着,&ldo;他朋友来接他啦。

&rdo;

&ldo;在的在的,我和小吴一直陪着他呢,但他一直也没说话,我们和他说什么他也没反应,一直就在里边儿呆坐着。

&rdo;女警有些紧张,陶树的状态看着并没有好转,但这也不是他们派出所造成的,他朋友看着这么凶,不会找自己麻烦吧?

费时宇的眼睛原本在通过门框和人之间的间隙找着陶树在哪儿,此时才落到正在讲话的女警身上,有些烦躁的眼神吓得女警一哆嗦,完了,这回真的遇上难缠的家属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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