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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（第2页）

王小嵩等三个孩子也笑起来。

老王却站起身告辞：&ldo;三奶，我不能多待，先走一步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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广义妈说：&ldo;是啊大哥，好不容易的千里迢迢回来一次，快回去多跟大嫂亲热亲热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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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王说：&ldo;小嵩，穿上袄，跟我回家吧。

别在三奶这儿添乱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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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望紧关着的小屋的木门，想了想，走过去，隔着门说：&ldo;广义，你连大叔也不出来见一面，大叔并不怪你。

你心里边的苦，大叔全明白。

记着大叔一句话‐‐一条腿的人，要比两条腿的人，有多一倍的志气，才能活得像个人样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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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都低下了头。

广义妈用衣裙拭眼睛。

广义爸冲门大声说：&ldo;你到底听见你叔的话没有？&rdo;

小屋里静悄悄的。

三奶的瘪缩的嘴唇哆嗦着，老人情感坚毅地控制着感情，但眼角毕竟淌下了泪。

广义爸说：&ldo;广义，你今天得给我出来！

&rdo;

老王朝他摆摆手，摇头叹息着，走了。

夜里王小嵩家。

弟弟妹妹发出甜睡时的呼吸声。

黑暗中，父母在低声交谈‐‐母亲紧贴着墙仰躺着，用胳膊支着头。

&ldo;家里你以后不必担心。

说说你那边的生活吧！

&rdo;母亲说。

父亲说：&ldo;大西北比内地更苦哇。

冬天里风沙那个大。

我们有一个工友，夜里出去解手，正赶上风沙起来了，一时天昏地暗，就找不到帐篷了。

白天发现冻死了，才离帐篷几十米远。

根本就见不着一片儿青菜。

我们全队人，一冬天只靠一坛臭豆腐下饭。

还缺水，我们喝的水，是用小毛驴拉的水车，到黄河边抽上来的，像黄泥汤一样，沉淀好几天才能做饭。

干旱季节，老牛跟在我们的水车后面，用舌头舔滴下来的水，一跟跟几十里。